武之，心向大齐所剩寥寥，王爷当朝逼，只怕不易。”

钟武篡位，改国号康。昔年大齐朝三公九卿，非死即隐，仕宦官吏也几乎革旧换新。但说到底，大康不过二十年，朝百官无例外不是大齐人。

渊澄低眉沉吟，道，

“天熙攘皆为利，钟氏弄权窃国罪行旦大白天，必然人心混。朝臣们在二者之间摇摆不定，时候只需要举正义之名，再不济施加威胁利诱，他们便会偏向你拥护你，即便有少数持不言作上观也无妨，大势所趋，他们迟早跪服。”

文无隅轻声，对王爷真知灼见已经叹无可叹了，转而道，“王爷为何不自己做皇帝？”

渊澄神滞，微沉了脸，默会儿才短叹气，说道，“我做不了皇帝。”

文无隅不禁深看他眼，似乎不信他竟就如此承认了。

未等相问，渊澄又道，“人人皆知我是大康钟氏文皇亲封怀敬王，我若称帝，势必和钟武窃国同罪，人所不齿遗臭万年。”

文无隅道，“可王爷才是真正遗皇子，把江山拱手他人，大齐宗祖泉有知恐怕不安吧。”

渊澄哼声，“前人田后人取，荣枯兴亡罄墨笔。商替夏立，周代商而分，英雄非只吾辈，吾辈之后复有之。帝王者，岂不知天道如此。为名，青史淡墨笔书，平白让后世评论，我不稀罕。为利，富在知足，我不贪。既尽己之力，我无愧于心。苍万民自会有先天之忧能人异士为其操劳，少我个不少，多我个也不见得山河永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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