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蓬莱气得拍了桌子，“样样都有法度规制循，还要这般推诿。”

云白鹭靠在胡椅背上对着铜镜里的脸，“恩师，您看学生这脸最近日有无转？”

“看不。那尸首……再添些药材防腐隔臭吧。”谢蓬莱问徒弟，“你当年和你爹往来过京城数次，见过锦王？”

邸报上说三州安抚使由商王的孙女锦王接任，锦王的兄颍王赵宜项则赴任开封府尹。朝不成文的规矩是开封府尹由皇储担任，三州安抚使则由皇储的左臂右膀兼着。这个大动作就在向全国宣告，争执了年的皇储人选有了眉目。

往年的三州安抚使乎不来三州，却是躲在京城里听曲饮酒。真等安抚使定夺，文书往来回，那后院不得等成了坟冢？

“不成，还是找个方埋了。榷局的胡员外郎果阻拦，就将尸首抬他那。北夏人要是不意，就抬到辅城他商馆外。”谢蓬莱对衙役嘱咐后，补了句，“了事，我担着。”有了典簿这句话的衙役这才吐气。

“你确定那晚和北夏人买卖的是匠营里的人？”还是觉得云白鹭看漏了什，姑且将这件事压，心里还没拿定主意。

“是匠营里所有人都参？还是分人私的勾当？我拿不准的是这个。”云白鹭收起镜子，“十天后还要货，我想再去看看。”问恩师去不去？

谢蓬莱面露难，“近日公务繁赘，就有劳你了。”

云白鹭趁机又向谢蓬莱讨个便利，“我还要跟商队来往一回，去北夏人的榷场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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