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躲开他。

三十三中的人和李兆微不熟，也没有周明远那傻，站在他面前都敢讥讽他。但他有己的判断，性恋仿佛是最恶心的东西。

李兆微的桌一夜之间消失了。他把李兆微的桌子搬到角落，遗世而独立，坐在垃圾桶前面。当然他不敢对着李兆微扔垃圾。坐近了才知道垃圾桶里总是散发微妙而不容置疑的臭味，有苍蝇嗡嗡地围着李兆微飞。

不再有人发李兆微的卷子，他把李兆微的作业、卷子都放在讲台上，等他己来取。也不再有人课间操时站在李兆微身边。仿佛他是一个无形的魂魄，或者空白的墙纸。是不应该也不存在于这个房间里的东西。

李兆微没有问过柯希在班级里遭受什待遇。他看到，曾经的班宠，课间操被围在中间的吉祥物，现在孤零零地站在队尾，手深深地插进宽大校服的袋里。

他不看李兆微，李兆微也尽量不看他。

终于，李兆微在男厕所的垃圾桶里见到了柯希穿过的那条蓝裙子。裙子被利器撕得千疮百孔，只从花边和钟表的金色刺绣里看原来的形。

他猜那个女生是故意扔进来的，也是别人逼她带过来，故意扔给他看。他站在垃圾桶前看了一会，想，应该是爱丽丝吧，不是珂赛特。否则这命运有点讽刺的嫌疑。

当然柯希也看到了。只要柯希走进厕所，离开的男生都会远离他，好像性恋是传染的病菌，好像受害者比加害者更肮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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