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棍子落的前一瞬，阮陌北轻轻喊道。

小明。小明。

无数回忆涌入脑海，那些他从未忘却，不敢忘却，永远不忘却的回忆，般，再一次将他溺毙在痛苦的深渊。

木棍“咣当”掉在地上，去一边，贺松明跪倒在阮陌北眼前，他发声近乎嚎叫的哭声，浑身颤抖着，紧紧抱住阮陌北。

“阮……阮阮……”

这是阮陌北第二次看见他哭，宛如失去了全世界，近乎要把嗓子整个撕裂开来，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尽。

“……对不起。”

阮陌北不断抚摸着他后背，忍不住哽咽，喃喃道：“对不起。”

贺松明抱得那紧，仿佛稍微一松手，阮陌北就会再度消失，只留他一人在这孤单绝望的世界。

“我不是故意要走的。”阮陌北不知该如何说起，只尽力和贺松明解释，“我不属于这个世界，时间一到，就必须回去，对不起小明，我没法……”

没法在这里陪你过完以后的日子。

阮陌北哽咽得本不继续说完，明明他拿到了和灵魂碎片，离唤醒贺松明更进一步，却为什……为什会如此绝望悲伤？

“阮阮……阮阮……”

贺松明只是持续不断地叫着他名字，阮陌北都不确定他有没有听到己方才的话，又或者，在这长达数月甚至一两年的分别中，贺松明已经把好不容易习得的语言忘记了，只记得如何念他的名字。

雨哗哗着，洞里光线昏暗，阮陌北看到装着死去萤火虫尸的塑料瓶，横七竖八的铁罐，面上飘浮着草屑的桶，和那珍重放在角落里的，全然枯的花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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