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打了开，“小姨，我先走了。”下班的林婧推开门走了出来，手拿一件外套，走几步，扭头见到倚在柜台前跟客人正聊的钱美娥脸往门口望来，脸带醉意。

看到林婧，美娥懒懒地挥手作别。

男友阿莱靠着路下电线缆干吸烟，微垂眼皮，敛着神色。火光夹他两指间，似明似灭地闪个不停。

阿莱迅速地吸完一支烟，不管烟灰，仰脸望天。薄淡的白雾飘进轨迹，徘徊灯下，路边橘色粒子线跑进了几只飞虫，转个不停，阿莱沉思地凝视它们。烟灰如云一般载卷着他挺拔修长的整个身躯。

烟弥进眼睛里，阿莱方暂止吹烟，起身插着裤袋准备朝酒屋走过来。一下子，他望见了隔着车行轨道站的林婧。

林婧穿着挺括修身的高领毛衣，灰黑相间方格呢短裙，胸部裹得紧实，勾勒极细的腰线。她手抚着臂，似笑非笑地站在马路对面眺望着他。

阿莱走过去笑：“看了多久？”

林婧望着男友大步走过来的不拘姿势，拿手按脖颈，转一下道：“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走吧，我送你回家。”阿莱用青春期特有的沙哑公鸭嗓说，侧脸笑一下，如刀刻出来的五官让他全身有一种迷人成熟的味道。

“过了几千年，虫子依然趋光而行，甚至飞蛾扑火，一点没改性；人也是一样，天性很难改变。”

阿莱声音低沉，说话间，一股烟飘出来，裹在嗓音里，透出一抹淡淡的喑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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