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么也保护不了。

他只是个弱者。

闻面想起小时候，那日大雨滂沱寂静若死的司南家突然被一声喜出望外的通报打破宁静，他猛地从温暖的蒲团上跳起来，光着脚丫子欢天喜地的往外跑。

“大人回来啦！魔灵被击败啦！”

“大人凯旋回来了！！”

他欣喜若狂地出门迎接，身后的司南泊却不怎么激动地继续看书批注。

可他没有瞧见大人，他见到的是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欣喜又忧心地灵人灵仆环绕他，雨幕之中，血水顺着雨水血淋淋地往青石板上冲刷。

司南泊猛地停住笔，因为他听到了闻面的哭泣。

鲜少漾动的面皮微微蹙眉，司南泊幽幽冲屋檐下唤：“进来，哭什么。”

“终舟。”闻面扭过脑袋，水汪汪的眼睛盯了他一会儿，接着孩子气十足的跑回来扑进司南泊怀里。

沉甸甸的，是鲜活又纯洁的气息。

“我们能不和魔灵打架吗？阿爹每次回来都流好多血……其他灵人也血淋淋的……”年幼的心灵根本无从理解那些恩仇怨恨，“为什么要打架？”

“因为总有魔灵要欺负像你一样的傻瓜，除了哭就不知道怎么做的傻瓜。”司南泊淡淡地说，“守护傻瓜的人，就要为他们对抗魔灵。等我长大了……”司南泊忽的顿住，无奈地笑了笑。

“我不要你长大！”闻面咬唇，“终舟要一辈子和我一起上学，不要上战场！”

司南泊愣了愣，接着深味地笑了。他缓缓垂下脑袋，少年沙哑在声音在闻面小巧的耳朵磨蹭呢喃，带着一股异样的暧昧色气：“面儿，这是我的命。你留在我身后就好，等我打了胜仗，也欢天喜地地抱住我。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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